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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南归

文／唐万清

第十四章

廷萝冥婚娥瑶池，马萝正果莲峰山。且说文廷闻讯灵萝病危，卧床不起，冲破世俗樊篱，驱车前往探视，不料在娥瑶池旁与一辆灵车追尾，齐齐坠入娥瑶池。偏是这娥瑶池池深水阔，深不见底，直通阴河。又偏巧同车他人均命不该绝，偏被撞车反弹之力弹推出车外。堪堪两车坠入池底，顺流地下阴河。被获救的人们惊魂方定，急呼救援。召集人员打捞，却三天三夜打捞无果。募集泅水高手潜水打捞，却连人带车毫无踪影，便只好作罢。刘师与冯玉等灵萝好友及其子女，文廷同事亲朋，便只好对池凭祭，哭悼三天三夜。人们在拾取遗物时，发现了尚未杀青的长篇稿件《心奴》。阅之，倍感凄楚。为文中男女主人翁惊天地、泣鬼神的至真情感所感动，合将二人衣冠埋于凤凰岭下樱花溪下娥瑶池畔。后常传，春秋雨天，日暮时分，路过娥瑶池的路人隐约看见娥瑶池上缓缓行进着一行婚车队伍。白衣白裙白车，白辇白轿白幡。隐约传来婚堂歌声，竟然酷似云娥山一带流传至今的《红盖头》：“掀起你的红盖头，牵着你的手。妹妹呀，你跟我走。妹妹呀，你跟我走，跟我走……走走走呀走，永远呀不回头……”传得活灵活现，鬼气森森，令人胆寒。任你多大胆的人也不敢太阳下山后再从娥瑶池路过。廷萝离奇之情，早已惊动上界。一日，玉皇召集天庭众仙议事。太白仙人和凤凰宫主掐指一算，雪马神驹和金丝藤萝下界历劫，今日期满，便呈与玉皇。玉皇一默，果然劫满，理当位列仙班。便令太白仙人和凤凰宫主亦如四十多年前到凤凰岭一样，化作两位游方道士前往娥瑶池阴河君府，引其魂魄到莲峰山正果归天，以位列仙班，壮大仙之规模，圆满了这场功德。于是，太白仙人和凤凰宫主便摇身化作两位游方道士，迤丽而行，疯疯癫癫又欢欢喜喜下得凡来，降临东方神州之国，来到蜀之东川门户云州县域，穿过西山，来到中山云娥山境，翻过凤凰岭，涉过樱花溪，直下娥瑶池而来。好个娥瑶池，二仙看了无不心中惊奇。真乃人间仙池也。但见：山青青而水悠悠，云缓缓而霞絮流。碧池如翡翠玉，小岛若碧玉簪。小舟一叶自沉浮，细浪万缕等闲悠。若有明月来相照，自是凡心出水岫。池心一点皓月白，莲开佛心自蓬州。他们一边迤丽而行，一边无忧无虑地观赏着山水，一边还悠闲自在地吟唱着禅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转瞬来到娥瑶池畔廷萝衣冠塚前。但见桐花盛开，梨花带雨。夏草青青，落英缤纷。狐兔潜行于丛林，白云悠游于顶空。两位神仙，左手立掌，右手执拂，闭目念念有词。然后，猛一转身，端了神结向娥瑶池心推去。瞬间，平滑如镜的娥瑶池顿成波澜，自池底飞升出一对小凤凰，小凤头呈雪马神驹，小凰头呈金丝藤萝。一对凤凰缓缓搧动着翅膀，随太白仙人和凤凰宫主向莲峰山而去。却说这古域云州境内的莲峰山，是上界观音菩萨昔日坐禅之山。因峰顶巨石开阖如莲花瓣而得名。昔日川东宝鼎神刹紫竹林女修行者游方到此，深觉此山，万峰朝拜，山深谷幽，仙气浓郁，花香鸟语，是修行成仙之上佳境地。便坐于莲峰山石莲花蕊之中，潜心修炼亿万年之久，终得正果。石莲花瓣顿成金光四射之五彩莲花，然后女修行者乘莲云飞升而至南海，得封观音菩萨。后来，人们便称此神仙为莲峰山。是云州县中山云娥山北端极具佛道文化之山。二位仙者引了灵萝雪马之魂魄化作的双彩凤凰到得万峰朝拜的莲峰山顶，方降落神坛。而莲峰山之万年佛寺，雄奇瑰丽的中门洞开，从中走出一位仙风道骨的方丈来，后面跟随着两排奇貌清奇的年轻僧人，一边行走，一边朗声歌唱道：“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心是莲花开。”随着佛乐响起，天籁之音穿云透雾，莲峰山顶轰然裂开，一股青气蕴蕴而出，青气中一朵宝莲绿叶红花徐徐升起，华光四射，蔚为壮观。与此同时，蓝天之上降下一朵白云，只见观音大士奉玉皇和佛祖之托，前来度化雪马神驹和金丝藤萝为上界仙人。观音大士降落神坛于莲峰山之莲峰石上，轻扬柳枝，缓启朱唇，对廷萝魂魄道：＂雪马灵萝，历劫期满。功德已就，今度化与尔，位列仙班。请随吾升座往天而去也。”言罢，点了净瓶之露，洒向跪拜的廷萝魂魄。廷萝魂魄被观音点化，脱去鸟形，瞬间变为雪马神驹仙人和金丝藤萝仙娥，随观音缓缓升上天空。太白仙人与凤凰宫主陪侍左右，一道升往极乐天堂。莲峰山下众僧人双手合十，恭送观音一行升空而去，空中隐隐传来仙乐之声。古云州童谣传离歌荒唐言挈结怪诞情冬去春来，阳光灿烂。清清源君应朋友邀请，携妻女前往凤凰镇凤凰岭游玩。一路沿着云州县旅游环线，穿秀峰，爬九拐，过娥瑶之池，沿樱花之溪，爬樱花之岭，一边听了导游神侃廷萝传奇，一边观览明清古筑，游养蜂场，一边品尝凤凰花酒，饮樱花酿。夜宿灵萝雅筑，继听当地传奇。突闻荷塘塆稚子幼童于院坝玩耍，击掌而歌《凤凰童谣诀》：《诀》曰：凤凰岭，荷叶塘。出贵人，名女凰。母封错，贵妃丧。申年月，出萝娘。年十七，走远方。命多劫，心徬徨。北雁归，筑雅房。酿蜂蜜，造琼浆。昔有师，好心肠。终不弃，织情网。升天去，永传扬。告世人，创业方。勤劳作，莫妄想。遵法礼，莫逾纲。怪诞情，终自伤。月亮亮，日煌煌。好儿女，志四方。廷萝情，感衷肠。切莫学，更莫仿。涵学问，事业创。父母荣，邻沾光。国兴盛，民富强。莫负文，记心房。人人好奇，稚子童声，脆声飞扬，节节有拍，朗朗韵响。细听谣词，句句清畅。所叙传奇，撼动心肠。清清源早已情动于中，正欲辞发于外。灵萝雅筑新一代主人康康子，置办了一桌席面，全是雅筑精华，悉为岭上山珍。另置两壶酒酿，正是闻名已久的凤凰花酒和樱花酿。大家推杯换盏，酒过三旬。房主人又细细说了雅筑来历和上辈房主人跌宕一生的传奇经历乃尚未完成的传奇小说《心奴》之事。听得众人感慨不已。末了，新主人康康子说：“清源叔，听说您文笔了得，佳作频出，文名远扬。能否有劳您大笔一挥，替先主人续完巜心奴》一书，以添凤凰灵气，助力文旅产业之发展，也成全一段功德，告慰先主人在天之灵？”“我怕不才，恐力有不逮，写不好，世人还会认为是笔者自身情世，且未能尽是歌功颂德之正能量者，空自惹来麻烦！”“您可凭藉原型，隐去真名真地真事，只取其神，虚构其事其人其地之形。涵入警世劝人佛心。也算超度奇人奇情，此乃功德一件！”同行刘姓朋友亦鼎力相劝。“那我试试吧。”清清源颇为踌躇。“试试！”众人又劝。“那就一试，完全虚构，不当之处，切无对号入座便是！！”“那是自然，传奇故事而已，谁肯对号入座，自寻烦恼而去。不过，借传奇寄情寓理而已！！”众人皆道。于是，就这样，众人斯夜，饮酒听谣，闻论传奇，至深夜方才各自歇息。清清源倚窗借月，浏览起灵萝雅筑新主人送来的《心奴》原稿来。缓缓而阅，如品佳酿。慢慢地便看得入了文港，看得神情摇曳，动人心魄。心想，如此奇篇，实属难得。无奈，颇有遗憾者尚未完成，况仅为粗构，若干细节尚未曾细说。如此想着，许久方才沉沉睡去。朦胧之中，灵萝身着白服凄凄哀哀来到灵萝雅筑床前，倒地便拜：“恩公，萝儿这厢有礼了。久闻恩公博学多才，为人刚正不阿，尤以文名传天下，小女子甚是钦佩，只是小女子命途多舛，一生颠沛流离，不曾有缘相见。小女子，系本云州域内娥瑶池畔凤凰岭下大坪荷塘塆秦姓人氏，小字灵萝，单名萝儿。自幼深得父母宠爱，邻里夸赞，老师栽培。亦有些小聪明，更得遇凤凰醒灵，明畅世情，尽孝于父母，深得亲朋好友偏爱。无奈，远寻师学，偏逢奇男子何师，开启一段孽缘。至此，作茧自缚，坠入孽网而不能自拔，堪堪生出逃婚南飞，自嫁漓江，再嫁北上，南归故里等一些坎坷之劫。本以为南归故里，自主创业，扶老携幼，平安度日。学那桃花源中人朝出晚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此余生，也不枉来世间走这一遭。然而，天道弄人，偏生那何师，疯疯癫癫写了些奇文《樱花赋》者巜樱花塚》者，又撩乱了小女子二三十年如枯井般的孽海。小女子一时没按捺住，掀起新的情波。浩浩荡荡，势不可挡。为这无果之孽缘，偿尽了离乱之苦。流尽了辛酸之泪，伤透了心，也悔青了肠。然而，天意使然，合该如此。原是得以用泪偿还前世前生，三生三世的因果缘。于是，自作孽不可活，偿还完一生泪水，得以梦归娥瑶池，偏遇上天安排，前世因果那厮偏又于小女子升天那日自寻门来，同归娥瑶池。一起正果莲峰山，得以位列仙班。唯有一憾事，于凡几十年结成《心奴》一书，还未杀青，于中细节不细。得以奏明玉皇及如来，恩准托梦于恩公以续之，以教诲世人。青谷青时莫乱偿，偿了青谷涩断肠。红杏枝头肥且熟，瓜熟蒂落才甜香。也该当恩公一段奇缘，恩公一生清奇，白手创业，两袖清风，自成文格，本是上界文曲星下凡，师从教坛。设若完成《心奴》一稿，也是功德无量。恩公亦可更名巜北雁南归》，悠然写去，却不是《心奴》这般沉重。虽然，世上凡人大多为心所累，甘当心之奴隶，心之所思，纵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却亦偏偏心往之，情痴之而行欲至矣，却不曾想，天马行空，终迹无可寻，人之奇情亦无可归，岂是凡人可执迷痴情者耶？然，百思千回，还是巜北雁南归》为好，语浅情真，悠然读之，不甚劳神动气，亦合当下凡众所愿。拜托拜托！”言罢，隐去。远处隐隐传来鸡鸣之声，灵萝雅筑青幽幽的竹窗微微泛出了鱼肚白。拂晓，清清源便携众返城，自去收集资料，粗构脉络，拟撰创作思路去了。幽幽文梦中拜寂石清清源雅园演长赋且说云州域人，清清源者，受灵萝雅筑幽梦所托和新主人及众同游者期盼，细说凤凰传奇，以寄深意于文而醒世人焉。成天于雅园书房听雨轩，冥思苦想，酝酿佳构，以至深夜。偏又天不作美，连日降雨，尤其新冠不期然入侵，毒株蔓延，人心惶惶。云州各行各业瞬间摁下暂停键，断交通，停学堂，闹市闭，商业止，万人空巷，一片静寂。云州人民奋起抗疫，川蜀巴渝，八方驰援。党政军民，工农学商，众志成城。大白者通宵达旦，志愿者日夜勤劳，忙忙碌碌，颇不宁静。市民列队以核检，大白通宵未成眠。隔离他乡线上联，志愿服务动九天。夜闻千辆车，万人齐来援。十万云州人，夜唱祖国歌。历时近月，事迹动人。诗词歌赋，散文随笔，汗牛充栋。清清源也作了数日志愿者，后却被封控于家门之内，居家隔离，不得出门，只好一边宅家抗疫，一边写作巜北雁南归》文。因疫之故，许多原始素材无法现场获取，便只好凭了个人想象，纵横捭阖，以《心奴》为基础虚构起来。遵灵萝梦中所嘱仿《孔雀东南飞》之名而名之《心奴》为《北雁南归》，融入曹公笔法，仿效《梦》之神韵，以萝经历单线穿起，旁插若干民间传奇，臆想若干怪诞心理，若悬葫芦于主藤之上，以丰沛文意，宕荡情节，以此成就幽文初脉。一日入夜，携将文构赴云梦之泽，波撼之城，拜见香凸文峰之寂石大师，讨教为文之法，得以聆听寂石、大漠等大师之语，玉石之音，习得为文之术。终得十四章三十五节之宏构。融上天之异想与入地之实务于一体，既取文采飞扬之优势，又取极接地气之实朴。宏至明清之古，细至目前之微。既拥有千山万水之涵括，又深具心澜伏起之细微。寂石款款之语，大漠傥傥之音，如煦风和畅，在香凸文峰山壑之间缓缓流淌，浸润了溪草，青松，也洗涤了星月和清清源的文心。使清清源文思泉涌，下笔如神，梦中佳思频出，意象纷呈。一觉醒来，方子夜时分。清清源略一回忆，梦中所历，心自骇然。赶忙披衣下床，步入书房，闭门启灯，铺纸展屏，奋笔疾书。将那十四章三十五节名目细定下来。各以两句提挈，分擘若干细节，糅以诗词歌谣。然后，才又至卧室续睡而去。日中时分，方才醒来。依篇章节目逐次写来，每两日一章均七千余字，昼夜不息，笔耕不止。终于解封之日悉数完成。凡洋洋洒洒十数万字，近一月而成。搁笔伸腰，腰酸背疼。脖颈僵硬，然而，看到新作长篇，仿佛新娩孩子，又不免欣喜异常。清清源终于舒展了一下腰身，走到窗前，雅园好听的鸟鸣声又滴溜溜地响了起来，疫后的云州天空分外高远而湛蓝。高远而湛蓝的天宇下，又弥漫起久违了的市井烟火味来。“愿廷萝在天之灵，永保云州众民永续平安！！”清清源禁不住双手合十，口中喃喃道。心里却又响起那首《心是莲花开》的禅歌来：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是夜复得一梦：灵萝前来拜谢，称：＂恩公数日，在奋力抗疫之隙，笔耕不辍，劳心劳力，通宵写作，用意深伟。今日得见《心奴》以《北雁南归》之名连载文坛，得以问世。小女子萝儿不胜感激涕零。小女子萝儿原是上界凤凰宫内之金丝灵萝，因一日受妖戏弄，被太白仙人之雪马神驹驱妖获救，遂成一段凡缘。为报雪马之恩，特受令下凡历劫，以泪报恩，以成正果。故演就一段传奇，成就一场功德。如来怜萝，特许每年三月十五日，与雪马到下界凤凰岭悠游半日，以酬至诚之心。恩公亦可每年三月十五日卯时上岭，辰时相会，但见凤凰岭上，双彩凤凰翩跹起舞，便为灵萝雪与幻形以谢恩公之礼。”言罢又速隐去。清清源日后，每临卯月十五之日，均要携妻女好友等上凤凰岭一游。每每得逢樱花岭，樱花溪处一对双彩凤凰翩翩起舞于樱花之上，其色焕然，长尾如霞，几覆蓝宇几千里者，近上苍穹九万里许。唯有凤头凰眉目一首含情，频频垂顾，其神情颇有感恩之意。清清源不言语，只以目颔之。频以挥手，心中祝曰：“凤兮凰兮，一剪梅兮。樱花灼兮，其飞远兮。上仙宏风，日月长兮。山高水长，君之德兮。北雁于飞兮，南归故里。传奇四布兮，垂之万代。德泽八方兮，文披四海。祈祷上仙兮，永佑民寰。”祝毕，起身，屹立岭上，山风徐来，云霞流芳，凤凰双鸟欢欢喜喜向云霞之上缓飞而去。云霞之下，几万亩樱花，灿然若云，亦在煦风的吹拂下，似云海般缓缓流动……（全文完）作者简介：唐万清，笔名清清源，又名清清源流诗寻芳菲。系四川省邻水县教育教学研究培训中心中学语文教研员、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喜诗词、歌赋、散文、小说创作。现有五十多万字散文作品集《清河流韵》和诗歌集《雅园诗语》。诗歌《帆》曾获全国散文网中华诗文大赛二等奖，散文《我的母亲》在年“回不去的乡愁”全国征文大赛中荣获壹等奖（第一名）。终审编辑：寂石排版编辑：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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